“……”悟尘那一贯淡定的眼角猛然抖了抖。
见顾殷久油盐不进,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,悟尘清了清嗓子,打算回避这个话题,“阿弥陀佛,施主说笑了,小僧还有事,暂且先行一步。”
悟尘不愿再听下去,稍作鞠躬后,急忙忙地离开了,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。
顾殷久在他身后叫道:“喂,大师莫要害羞,要知道俗心难耐,和尚也是可以迈出红尘槛外的!”
顾殷久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,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。
顾殷久回去的时候,见苏扶卿站在林子外,正看着他走回来的方向。
苏扶卿突然道:“……你为何要这么看着我?”
顾殷久从大老远走来就一直盯着他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无从开口。
“额,没什么。”他迟疑了一下,还是决定问出口:“好吧,我有一件事很好奇。”
“说。”
“你跟悟尘什么关系?”
苏扶卿微微一怔,似乎对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诧异,他疑惑地反问道:“为何突然这么问?”
顾殷久眼光一转,掩饰性的摆手笑道:“无他,单纯好奇罢了。”
苏扶卿凝视着顾殷久,不知他的真实意图,但沉思片刻后仍旧回答:“古陀寺每逢半年会举办一次祈福大典,届时我与兄长前去上香祈福。悟尘则是负责祈福的住持,我们之间只有些微不足道的交流。”
顾殷久听完后点了点头,心道看来是悟尘单相思了。
出于好心,他还是故作严肃地警告道:“你以后离他远点,切勿过于接近他,悟尘这秃驴六根不净的,说不定……”
顾殷久也不好多说什么,毕竟这种事说起来有些尴尬,便摆摆手:“哎呀,反正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们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?”这人的神情实在是过于意味深长,其中必有猫腻,苏扶卿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顾殷久抬头看了看天,道:“天色已晚,阁下不先赶路吗?”
苏扶卿默默看着他,眼里的意味很明显:别转移话题。
顾殷久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:“悟尘好像认出我来了。”
至于对方对苏扶卿的态度暧昧不明,这个就不关他的事了,顾殷久决定按下不提。
苏扶卿不可置否,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“只有这个吗?你会有这么老实?”
“没办法啊,毕竟我打不过阁下。”顾殷久耸了耸肩,无奈叹气。
“对了,苏公子,刚才你们口中的残卷是什么?怎么人人都要抢。”
顾殷久微微皱起眉头,其实他内心已隐隐能够猜测出那东西是什么了,但他还是想从苏扶卿口中再次确认一下。
苏扶卿沉默了一瞬,而后从怀中取出份泛黄的牛皮纸。那张纸已显得颇为破旧,但仍然保存完好。
他将牛皮纸摊开,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潦草的小字,最底下更是详细地写着运行内外大周期的逐一步骤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顾殷久低声喃喃,脑子一下子嗡嗡作响。
这不就是自己当初给顾于时写下的的般若心法吗?
顾殷久心中充满了震惊与困惑,他伸手拿起那张羊皮纸,抚摸着上边的字迹,再次确认这并非幻觉。
这笔墨之迹确实是他自己当初亲手所写。
可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把牛皮纸投入熊熊烈火中,焚毁得一干二净,为何又会在这里重新出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