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相面色阴沉的大步走进梧桐院,直至看到床上的瑞应,却是一愣。
瑞应的面色发白,气息微弱,似乎在游离边缘。
她长得本就像极了萧氏,此时的面容神态,几乎和萧氏将死时一模一样。
权相几乎不敢再看她第二眼,转身问苏弈:“太医可有办法救治?”
又不是真的中毒,怎么可能救不了?但苏弈还是做出一副慎重的样子,说道:“下官愿勉励一试,若能找出下毒之人,问出是何种毒药,有无解药就更好了。”他是真的对毒药有兴趣,很想知道这次的毒药是什么。
权相便问王氏:“可查出来了?”
王氏面色变幻不定,很想就此把一盆脏水泼在柳姨娘身上。可她也知道,柳姨娘不是面人任她
搓圆捏扁,只好说:“是厨房的余婆子下毒,可惜妾身派人去抓人的时候,余婆子已经被人勒死了。”
权相面颊上的肌肉跳了一下,眸光冷厉,缓缓说道:“这是要翻天!”白日行凶,这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?
他又像来时那样大步去了前院,叫来管家:“给我查,里外彻底的查!能在我府上行凶的人,查不出来都别当这个家了!”
管家战战兢兢的带人去查,可怎么也查不出个头绪来。
傍晚时分,权家三位爷都回来了,瑞应也在苏弈的“救治”下醒来。三人听了蒋氏和徐氏的回禀,权禄和权裕还好些,心中有怒但面上忍着。但是权祐可忍不得,义愤填膺的说道:“哪个杂碎敢毒害我的妹妹,老子要宰了他!”
王氏冷笑道:“下毒的余婆子已经被人掐死了,我若知道是谁,早就绑了去!这个家里,谁会
下此毒手,不是一目了然的么?”
权祐一想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转身就要去锦绣院找柳姨娘。
权相喝住他:“你要到哪里去?这是相府,轮不到你放肆!”
权祐豁然转身,横眉冷对:“到底是谁在放肆?你还要放纵那个贱妇到什么时候!不如让我一刀结果了她,好落个干净!”
权相淡淡的说道:“逆杀庶母,是会连累家人的。”
权祐被这句话制住了脚步,三爷权裕此时说道:“爹的意思,是说就算此事证明是柳氏所为,也会偏袒吗?”
这个颇具文采,可以在圣上面前对答如流的三儿子,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愿多话。这一次,看到老二吃瘪,又是瑞应中毒,终于忍不住出头了。
权相看着老三,说:“若有证据,我自会秉公处理。”
可就是没有证据啊!
王氏几乎咬碎了满口银牙,这是多好的机会啊,柳氏死在眼前还能被她逃脱,实在可恨!
“去看你们妹妹吧!”权相把儿子们都打发了,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发呆,烛火摇曳,有人隐在烛影里。
“她真的中了毒?”
那人没有说话,权相很不满,又问:“是谁?”
“权福。”黑暗里,是沈炼血的声音。
权相当然不会问来得是谁,他问的是谁杀了余婆子。得到了答案,似乎并没有太过惊讶,唯一不满的是,沈炼血对权福的称呼,已经不再是从前的“四公子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