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昌伯府里一片狼藉,锦衣卫守在门口,给了他们一炷香时间收拾,一炷香过后,这座府邸就要被查封了。
寿昌伯夫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金银细软,一边骂寿昌伯:“常和你说色字头上一把刀,你偏不听,国丧期间还为所欲为!现在好了,纳妓为妾啊!你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!本来这爵位到了儿子手里就要降等,你倒好,生怕你儿子承爵是不是?直接把爵位给整没了!没了!不要脸的老东西,害人精呐!”
寿昌伯世子和世子夫人也浑浑噩噩的,着急忙慌的收拾东西,可顾不上骂人。收着收着,世子夫人忽然一下子坐到了地上,开始嚎啕大哭:“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!”她也是公卿之家的女儿,本以为可以成为宗妇,结果变成这样了。
一个人开始哭,其他低声啜泣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大哭起来。
寿昌伯府变成了鬼哭狼嚎的地方,寿昌伯夫人骂骂咧咧的让她们别哭,自己则叫来了人牙子,把寿昌伯的所有妾侍全部发卖了。虽然世子不像他爹那样荒唐,但也有两房妾侍,世子夫人借机也卖了。
其中一个妾侍给世子生过孩子,得知自己将要被卖,抱着立柱不肯走,撕心裂肺的喊道:“世子,世子求你看在姐儿的份上留下我吧!我不能离开姐儿,姐儿也不能离开我啊!”
世子为难的看着她,又看向世子夫人,世子夫人冷冷说道:“纵情声色已是害了我们全家,难道世子还想步你爹的后尘吗?”说完,她嘲讽的一笑,又道,“妾身忘了,如今你已经不是寿昌伯世子了呢!”
他的面色刷一下全白了,再也不看那将要被发卖的侍妾,佝偻着身子走进屋里去看自己的儿女。
所有人都在忙碌,唯独寿昌伯呆呆的坐在天井中间,浑浊的双眼没有丝毫生气,仿佛一具行尸走肉。
一炷香到,锦衣卫推推搡搡的把一干人等全部赶了出去,那些没收拾好的东西,就全部充公了。
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纷纷叹息,这寿昌伯平时看着挺老实的,家里的子弟也没有作奸犯科,没想到竟然落到这么个地步,有点儿可怜呢!
木香也混在人群里,当她看到夫人被赶出来的时候,脸都吓白了。她不敢逗留,匆匆忙忙的跑回了谦王府。
花氏看到她回来,连忙迎上前去:“怎么样?”
木香牙齿打颤,说道:“人都被赶出来了,大门也
上了封条。”
“看到我姨娘了吗?”花氏只关心这个。
木香摇摇头,哭着说:“奴婢只看到人牙子,她们都、都被发卖了!”
花氏几乎跌坐在椅子上,但很快她就站起身,跑进内室,抱出一个匣子来。她把匣子里的银票拿了出来,交给木香,说:“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姨娘赎出来,听到了吗?”
木香擦了把泪,点点头,把银票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,又跑了出去。
寿昌伯出了这样大的事,侧妃的丫鬟又两次往外跑,王府的暗卫肯定要把这件事禀告给谦王。
谦王不会拦着花氏尽孝,再怎么样那都是她的生母,可当他把前后的事联系起来,就发觉了其中的奥妙。
权相为何会和寿昌伯过不去呢?是因为外面的流言,还是因为寿昌伯夫人曾向权家提亲?或许两者皆有吧!